我与小怜香不得不说的故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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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小怜香不得不说的故事（七）
                  作者 庸人
长安城西门。

这里行人相对较少，来往者大多是去金山寺烧香还愿或者前往潮音洞求子嗣的善男信女们。

我牵着马，一手搀扶着英女刚入得城门内。

只听得一阵马嘶，一队持刀执枪的官兵团团将我二人围住。

我迈出半步，金蛇信横在胸前，暗暗护住受伤的英女。

一时间剑拔弩张。

这时，从圈中走出一人，正是衙门的王捕头。此人打过几个照面，我20多级的时候师傅曾多次派我送信给他。

“我等所犯何事？”我冷冷盯着王捕头。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庭堂证供，”王捕头雷厉风行的个性不改：“带走！”

为避免伤及无辜，再者英女有伤在身，我俩束手就擒，被戴上锃亮的手铐，押往长安衙门。



“威……武……”

两班衙役杵着杀威棒发出一阵低吼，倒也不失几分肃穆。

“来者何人，见着本官还不下跪，该当何罪！”这惊堂木‘啪’地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只见“明镜高悬”下，这位县令端坐在案桌前，满脸络腮，五大三粗，分明是一名武将，莫非已弃武从文？

“忽雷叔叔别来无恙啊！”英女微微欠了下身，面目含笑。

“你、你是……英女丫头？”这位忽雷县令一脸惊讶：“哎呀呀……香蕉地个巴拉，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快过来让叔叔好好瞧瞧，程板斧真有福气，有这么个俊俏的丫头，啧啧……”

“咳咳……”旁边的师爷低声咳嗽了一声，意在提醒这是公堂之上。

原来这县令原属秦琼部下，生得虎背熊腰，天生蛮力。专为其牵马扛枪，久而久之，众人皆以秦琼坐骑“忽雷驳”之名唤他。

后来叛乱平息，便讨了个小县令做。因天下基已平定，长安城内治安有序，主管部门也就批准了。



听到幕僚的提醒，忽雷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大大咧咧的回到座位上。

“今晨得岗哨来报，说城门外有两人身着劲装，形迹可疑，又接飞鸽传书，说江州府衙发生多起命案，故命人设伏逮捕，这才有了这般误会，”忽雷驳爽朗的大笑道：“如今得知是我贤侄，罢了罢了。”

说完，叫左右松了绑。

“刘洪是我杀的。”英女不动声色，淡淡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众人哑了半响。

“英丫头啊，这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儿我得跟你干爹合计合计。”忽雷驳搓了搓手，感到事情有点棘，但心里面还是挺偏袒这丫头的。

“刘洪作恶多端，天人共愤，我只是替天行道，况且我隶属大唐官府门下，拥有执行权。”英女不卑不亢，义正言辞的回道。

“此事干系重大，容我禀奏朝廷，再做断夺。”忽雷驳朝北拱了拱手，面色凝重，目光一转，向我上下打量着：

“阁下何人？不像我东土大唐人士。”

我略微一颔首，扬声高呼：“青天大老爷此言差矣啊！咱都是黄皮肤黑眼圈，写的是横平竖直的方块字，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同一片蓝天，共一块皇土，咱都是中国人。”

我自问举手投足间与常人无异，额前的龙角也在去年花了两百万，在***整形医院动了手术，割掉了。

打从忽雷驳做了文官，还没有人称他为“青天大老爷”，只见他笑得络腮胡像盘开的黑线团：“哈哈，阁下天性禀异，想来绝非池中之物啊。”

这话说的没错，堂堂金鳞岂是池中之物啊。

我面露得意神色：“我乃东海龙王敖广门下弟子，秒十技能不MISS。”

“你、你是东海水晶宫的人？”忽雷驳如临大敌：“来人，速将此人拿下！”



前一分还礼待如宾，后一刻即兵刃相向。

或许，

这就是江湖。



刚松绑没一会儿，手上的淤痕还未消退，又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在旁的英女神色一凛，愤然止住差役：“忽雷叔叔，这是合意？江州之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朋友并未参与，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性命尚且难保！”

我倒没有半点慌乱，兀自暗自思量：“先前不是嘴硬么？心里边儿还是承认我出手搭救的嘛！”

忽雷驳近到英女跟前，耳语道：“贤侄有所不知，最近皇宫出事了……”

原来，几日前，长安附近的泾河老龙与一个算命先生打赌，犯了天条，玉皇大帝派魏征在午时三刻监斩老龙。老龙于前一天恳求唐太宗为他说情，唐太宗满口答应。第二天，唐太宗宣魏征入朝，并把魏征留下来，同他下围棋。不料正值午时三刻，魏征打起了瞌睡，梦斩老龙。老龙怨恨唐太宗言而无信，阴魂不散，天天到宫里来闹，闹得唐太宗六神不安。

皇宫虽墙高院深，此事却闹得满城风雨。此刻听闻我言，不免谈“龙”色变。

其实这泾河龙王虽也属水族，但泾河内鱼龙混杂，与东海一支早已出了五户，牵强的攀上亲戚还得拐上五六七八个弯。

我略微一分析，便计上心来：“我当是何等大事，此事三日内必然迎刃而解。”

忽雷驳见我胸有成竹，自然不敢小觑，连忙亲自为我松了绑，宣令退了堂，来到后厅。

忽雷驳躬身为了奉上香茗，见他神色急切，一心想快点知道这事的解决办法。

曾驰骋疆场的一介武将，此刻额头汗珠密布，一身青绸官服已湿透，也真难为了他。

我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悠哉的问道：“胡国公秦叔宝你可认得？”

“这个自然，昔日我在他麾下效命多年，明里是主仆，私下可是刎颈之交。”一提起当年，忽雷驳便神情激昂。

“如此甚好，你只可……”我泰然自若的将计划托盘而出。

一旁的忽雷驳只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话说当日，我着忽雷驳拜访昔日主将秦琼，求唐王降职，携四棱金装锏和虎头錾金枪至金銮殿。什么也不用做，就顶着炎炎烈日，在午门站上两个时辰。

翌日，唐王午寐，甚为安稳，不由龙颜大悦，问身旁魏征，得知是我所献策，便颁御旨，命我上殿听封。

因祸得福，我不由得一阵感慨。所谓福兮祸所依，真不知道下一步的处境又是如何。人生亦如此，谁又知道将来是平步青云，还是落魄潦倒，是生，是死。

我心中惦记的事繁多，对听封之事并无多大兴趣，无奈皇命不可违。

这两日英女伤势经过安心休养，差不多已痊愈。我分身无暇，央忽雷驳派人将她送往大唐官府。

不多时，门外马车便已备好，我见英女神色黯然，心知这女子外表刚强，内心却很柔弱。女人何尝不是这样，伪装的越坚强，越缺乏安全感。

我抚着她的秀发，宽慰道：“等我将这些琐碎之事处理完后，便去大唐官府找你。”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望着我：“江湖险恶，你可要多加小心，皇宫内不可乱说话，你要学会明哲保身。”

我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不用担心，我还怕被人劫了色不成！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把伤养好。”

只逗得英女噗哧一笑，轻锤了我胸口一下：“你呀，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不解风情的忽雷驳在一旁催促道：“别在这里卿卿我我了，机会有的是，时辰不早了，赶着面圣呢。”

直说的英女面目娇红，低声说道：“我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天不时地下起了淅沥小雨，梧桐叶上五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我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魏宏而厚重的金銮殿虽然比不上水晶宫的富丽堂皇，却也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庄严肃穆。

因忽雷驳官阶低微，不能进殿。我遵照他嘱咐的理解，在门外脱了靴（早上特意换了袜子，绝对没气味），躬身碎步进了殿。三叩九拜，高呼：“草民云深，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期间，我将事情来龙去脉一并道出，并澄清了与泾河龙王的关系。

唐王见我神色俊朗，不免一番称赞之词。只见唐王问·道：“云深，寡人多日寝食不安，幸得你出言献策，可胡国公年事已高，派他镇守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可有良策？”

我上朝途中便有所对策，便如实相告：“回禀陛下，只需命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将秦大人与另一位武艺超群的武将身像画出，张贴在寝宫门上，便可高枕无忧。”

至于吴道子将秦琼与尉迟恭作画并贴于宫门，后拓本流传民间，至今各地还有贴门神的习俗。此乃后话不提。

唐王大悦，问我要何封赏，我谨记英女嘱托，便推辞不受。此举更招得一番谬赞，我都快变成了新世纪的楷模，学雷锋好榜样做好事不留名的典范。

后，唐王口谕，加封我为“覆海神龙”，赏银五千万两。我叩谢接旨，心中一酸，我都是被逐出师门的人了，就算封我为“八部天龙”又有何用。

还好这钱倒是不烫手，心中稍稍释然。